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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儿,司墨昭没有欺负你吧?”风夫人抚着她的脸庞,关切的嘘寒问暖。
君遥心头流过阵阵暖意,猛然有些不舍离开他们了。
“微之对我是极好的,母亲尽管放心吧!”
“小婿怎么敢亏待君儿?她是我的妻子,我舍不得她受苦。”
司墨昭同样回以笑靥,牵着君遥的手,眼中露出的是宠溺。
“你们这次来是有事吧?”第一天晓得到的消息是延州鼎北侯府有异动,身为世子的他不可能不会注意,恐怕是来辞行的。
“我要和君儿回延州,拜祭祖先,认可她的身份。”
“哦?这倒是件好事,遥儿是你的妻子,更是定北侯世子妃,自是要回延州的。”
风世元想了想,爽快的接受了,司墨昭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不可能一辈子呆在帝京的质子府,他早就不是曾经的质子了。
“司墨昭,这次回去你还要对付那些个兄弟,千万别伤害到遥儿才是。”
君遥是诸葛家的后裔,是他们拼命保下的唯一血脉,不能有丝毫的闪失。
“你大可以放心,虽说要收拾他们,可我断不会拿君儿开玩笑的,更不会让她有损伤。”
他的表情很认真,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成分,如果在世子之位和君儿之中选一个,他必然会选君儿,他可以输了一切,却不可以输了君儿。
“实在是难为你,这个世子之位不好做呐!”风世元对于司墨昭的经历是不陌生的,这个孩子经受的苦难太多了,小小年纪看尽了世间冷暖。
“但是我能坐稳至今,我也有自信可以继续做下去。”
消极悲伤这种情感在他的成长过程中逐渐消磨殆尽,独有的一次便是听闻君遥的死讯时,在那之后软弱再也不属于他。
“墨昭,我们把遥儿交给你,是相信你的为人,我们信任你!”
风夫人笑了笑,满脸的慈祥的望着两人,司墨昭会好好照顾君儿的。
何况,羽墨太子也会派人保护君儿,自然也不会让司墨昭有事的,这是他亲口承诺的。
两日后——
两辆马车出现在帝京的城门口,前面一辆较为宽广,后面一辆比较朴素,皆是轻装简行的驶出城门,白楚歌骑在马上,朝后望了望巍峨的城墙,高高的城楼,古朴大气。
据说这里曾经是大周朝的国都,这城墙经历了数百年,风吹雨打中屹立不倒,哪怕是当年的叛乱,这座城墙依旧没有倒下。
他的视线回到了马车上,仿佛能透过车壁看见里面的人,风君遥是诸葛家的后裔,她似乎对自己的身份不在意,她是的的确确毫不在乎,还是伺机反扑?
她的聪慧不亚于墨昭,武功亦是不弱,如果她是男子,必定是才华横溢,智计无双,若大周朝不曾覆灭,她便是未来的皇帝,储君之位非她莫属。
“太子殿下。”柳一恭敬地站在青衣男子身后,他的脸庞用斗笠遮着,垂下的纱幔挡住了他的容貌。
此刻他站在城楼一角,遥望马车的影子,那里面是他的女儿,她成为了鼎北侯世子妃,要随自己的夫君去延州了。
“怎么了?柳一?”他没有转头,淡淡的问道。
“若是太子殿下真的担心小主子,大可以去延州的吴道阁。”
“我不愿意让她见到这样的自己,我对自己都那么厌恶,何况是她呢?她是风丞相的女儿,是高贵的世子妃,不会是我这个失去了家国的废弃太子的女儿。”
羽墨太子嘴角现出一抹苦涩的笑,扬起嘲讽的弧度,他在讽刺自己,落得今日的下场,或许是他咎由自取。
太过轻信那两人,连同引以为傲的武功付之一炬,不得不自焚谢罪,最终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