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归正传。
“我的班长呢?”宁缺漆黑眼瞳重新直视着对面的长发少年,冷冷道。
顾缘听从他低沉的声音里听出来者不善的意味,眼眸微眯,语调幽寒:“注意用词,段鸾司的小猫,能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你的’吗?”
宁缺嘲讽地笑了笑,道:“我们班的班长,难道还不能用‘我的’?顾小姐,你才应该注意用词才对,段鸾司的小猫,这几个字,听着可真让人不舒服,若你不会说话,我倒是不介意现在好好教教你,话说,药上了好了吗?需要等会儿,我再来帮忙涂点吗?”
“不用,已经好了,不劳烦宁缺同学,我并不觉得自己会再受伤。而且,也许待会儿,会是我来帮你上药呢。”长发少年长袖遮掩的手在下面慢慢攥成拳头,同样深邃漆黑的眼瞳如钉子般死死盯着面前之人,后面的话语中,已然充满剑拔弩张的意思。
雌雄莫辩的脸,虽没有化妆,却依旧精致美艳。
不过穿男装时又能够让人认得出性别。
顾缘听……从还不知道他真实性别的时候起,宁缺便已然对这家伙厌恶不已。
“缘听小姐”这四个字几乎每天都能从班长的口里听见,提起这个名字时,对方总是会带着自己疯狂渴求却始终得不到的爱意。
他万般妒忌,然而绝望又无能为力。
只能尝试温水煮青蛙的方法去一点一滴渗透进对方的生活,让自己的影子至少活在他的周围。
好不容易——这回,终于惊喜了一次。
班长不再喜欢顾缘听了,可这份不再喜欢,却也向自己判处了死刑。
“班长在屋子里,对吗,听说,他给你涂药了啊……”宁缺道,他幽暗的瞳孔里忽的泛出几分寒芒,略带警告和威胁,一字一句,幽幽笑道着:“顾、少、爷。”
“……”顾缘听的手慢慢捏紧,从刚才见面起,他便用着原本的声音,因此对方会发现自己性别,并不意外,但令他面色微变的是,这家伙对于自己的性别也接受的十分坦然,像是——一开始便猜到一样,只有了然。
长发少年眸色冰冷,沉默两秒后,突然露出一抹挑衅的笑,“是啊,涂完药以后,他主动陪我喝了一杯,不过,我没想到他酒量不好,醉倒时直接扑进了我怀里。”
“你知道吗,他扑过来的时候,唇直接贴在了我嘴边,一边呢喃叫着我的名字,一边用力吻我……”长发少年瞳孔更为幽暗,泛着惊心的寒芒,唇边笑意却是更甚,“他依旧喜欢我,就算一开始嘴上说着不接受,最后,却还是紧紧抱着我,怎样都不放手。”
“骗谁呢,”宁缺毫不留情地冷冷拆穿顾缘听的谎言,“我看,他只是揍了你而已。”
长发少年却挑挑眉,微微眯眼,嗤笑着道:“听我说完,不过这家伙好像酒品不太好,吻完以后就在我怀里睡着了,哦对了,他是不是还有点儿梦游?喜欢梦一些自己保护弱小的剧情吧?刚才在我怀里睡着睡着,居然就下手了。”
顾缘听抚上自己唇角的那块乌青,故作可怜道:“有点儿过分,对吧?”
“砰——!”宁缺突然一拳头狠狠打在自己身边的双开门上!像是在发泄自己被刺激到以后的怒火!
实际上,少年并不相信对方所说的。
毕竟就自己对班长的了解,这家伙不管是醉酒还是梦游,都只会把自己幻想成除暴安良的骑士,除了动手还是动手!
可对方那绘声绘色的叙述,却又让俊美少年心头的怒火克制不住地向上缠绕升腾,宛若一条狰狞可怖的火蛇顺着藤蔓爬上他的心脏,用灼灼烈火不断地炙烤那鲜血淋漓的肉。
他开始有点难以控制地怀疑顾缘听话语里的真假。
即便十分笃定是假的,但心头的恐慌还是在折磨着他——“说够了没……”
沙哑微小的声音从少年微微苍白的唇瓣里吐出,漆黑双瞳像是宇宙中极具破坏力的黑洞,扭曲掉视野中出现的所有东西,透出它自身携带的一切暴戾因子,组合成足以摧毁全部理智的武器——
“去死。”
*
灯光昏暗的走廊,沉寂冰冷的氛围在周边蔓延开来,犹如无形的巨手在挥洒着那压抑的粉末,飘散在空中时被两人周身的幽冷全部凝结成足以压迫死人的块状物,沉重地落在地上!
正在着极其安静之时,宁缺旁边的207房门突然被里面的人打开了。
从里面走出的男人已经穿戴好衣冠,一脸暴戾烦躁。
可惜他的出现并未打破这份压抑,关门的声音反倒是像打架开场时鸣响的钟,让这本就黑云压城的气氛彻底被烽火点爆!
“砰!”宁缺抬起胳膊,拳头朝着顾缘听的脸打去!
然而在就他抬手之时,坚硬的胳膊肘却直接狠狠击在了从身边包间门里刚走出来男人的胸口上!
霎时!
“噗!”
被误伤的男人发出一声不可置信的吐血之音,神色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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