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和暖,绿草如茵,又是一年春好处。
这样的季节,最是游人赏花踏青的美好日子。
仙云庵后山,一处缓坡处,临着溪水边,修建着一座两进的院落。
院子占地不大,外墙寒酸,颜色剥落,墙头杂草摇曳。
院子里越发简陋,没有池塘,没有花园,就连树木都少得可怜。
前院空地上,左右开辟了两块菜畦,种了点青菜,刚刚露出一点嫩芽。
后院还算平整,青砖铺地,长有两颗古柳,东侧的那棵歪歪扭扭,似乎还有点生趣。
另一棵早已枯死,光秃秃的树干,实在是大煞风景。
这一天,黎明时分,山间的寒气依旧逼人,呵出来的热气如薄雾一样。后院柳树下,一个四五岁模样的小女孩正在练习功夫。
她身材瘦弱,个头矮小,肌肤白皙,一双凤眼透着一股坚毅和倔强。
地面直立着十几块平整的方形青砖,极不规则。小女孩双脚不停地在青砖上游走,一刻也不停息。
她脚步轻盈,身躯灵活,在一尺高的青砖上穿梭行走,行云流水,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赏心悦目。
光秃秃的头顶上冒着热气,脸颊绯红,身上的素衣湿漉漉的,几乎能拧出来水。
“闭上眼,按照我教你的步伐,再走五十次!身子要是再晃动一次,就惩罚十遍!”
旁边长椅上,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惬意地吃着美味的糕点,时不时训斥几句。显然,小女孩的动作不入她的法眼,以至于她的语气相当严厉。
小姑娘亦是光头,素衣,跟小女孩的服饰几乎一模一样。她是真正出家为尼的世外之人,不像小女孩,有其形无其实。
小女孩又走了多遍,可身子还是有些晃动。
女尼看了半晌,戏谑道:“白浅,你要是不想学,就算了!看你笨的,柳絮随风步法,讲究灵巧自然,如同风中柔嫩的柳枝,进退无痕。你倒好,走得虎虎生风,跟抠脚大汉一个德性!”
“慧云师姐,你别生气,我再走几次,你看看!”
白浅并不生气,用宽大的袍袖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喘着粗气说。
说实话,不是她不用功,其实是慧云教授不得法。
柳絮随风步伐的确是一门高深的功夫,要想真正学好,需要配合相应的内功心法。
慧云碍于门规,不敢传授白浅内功心法,只是把步伐传授给白浅。即便这样,传授武功之事,还是背着她师傅凌云师太。
凌云师太是仙云庵的主持,一身功夫高深莫测,威震四方。
此时天下还算太平,可山林之中,不缺盗匪。仙云庵周边山林间强盗横行,却无人敢来仙云庵闹事。
慧云取出一条黑色细布,蒙上白浅的眼睛,命令道:“以后每天练习时,就蒙着黑布,直到心到脚到,才能解开。”
白浅点头,蒙着黑布,在青砖上疾走。没有外物扰乱视线,心无旁骛,默念着步法口诀,她走了一遍,居然毫无差错。
慧云大为满意,得意地说:“看看,我就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你每日里修炼不辍,总有一天,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一般,易如反掌!”
白浅莞尔不语。
她没那么大的雄心壮志,只想好好活着,领略一下异世界的繁华美景和秀丽河山,探寻一番红尘滚滚,融入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平淡生活。
咚!
一声沉闷的鼓声由前山庵堂传来,又到了每日早课的时辰。
慧云抓起一块洁白的细棉布手帕,胡乱地擦干净嘴唇上食物的残渣,急切地说道:“今天就到这里,我明天再来。”
白浅从青砖上跳下来,解开黑布,伸手捻掉慧云素衣前襟上的一小块糕点,又围着慧云转了一圈,见没有不适的地方,才说:“慧云师姐,明天你休息一天,我自己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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