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太子的行宫,湛京好笑的仰望匾额上的红绢纱——
很是浪费了。
独孤凛霄,你可曾想到自己会是今日的下场?爱上雪女……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你甚至还想跟一只雪女天长地久,这样的长相厮守是绝对不可能的。
千年之前,他们就没能在一起——千年以来,还有那么多的妖精执迷不悟堕进凡尘的情爱中。
真是……傻得可以。
太子的行宫,整座皇宫……在黎民的晨光里很快,会迎来新的帝王。
湛京伸手推开了宫门,听着沉重的门扉发出的低吟,温暖的一缕晨辉落在暗沉的宫门金钉上,折射不出耀眼的颜色。
他信步过去,他来问问他的新皇上:还想在温柔乡里呆多久,做皇帝不像你做个皇子王爷那般悠闲。
廊下守了一夜的宫女和太监见了湛京,他们忙不迭的福身道安,那声音轻的像冬日的蚊蝇,没有力气。
站了一夜,看了一夜的飞雪,也被寝宫里那羞死人的动静熏了一夜。
大皇子的残暴,久居深宫的奴才们都是知道的——他们也知道大皇子不近女色,甚至有人怀疑大皇子是和湛京大将军是有断袖的嫌疑,过了昨夜,宫里的流言蜚语都要变了吧。
湛京将军,你是被大皇子……抛弃了么?
谁说大皇子对女色无动于衷,那是因为没见着中意的吧,昨晚的一番索要,可怜那位凉州的公主……
“这都怎么了?病怏怏的无力气?”
湛京笑着问,他浴血奋战一天,还一夜守着雪中的妖女,他可没觉得累。
宫婢们忍不住的羞红了脸,纷纷低下头。
纵然看不见喜房里的洗礼,听在耳朵里都是羞人的。
湛京怔了怔,他突然意识到守夜宫奴们的怪异——
难道,夜昶他……
他不禁倒吸一口气,过去就想推门。
红色的朱门突然开了,穿着黑衣的男人一手捧着他的铠甲,正想交给了候在门口的太监。
湛京看到有些阴暗的脸色:不高兴的神情,却有另一番的精神奕奕。
他在心里啐了一口,推手又把独孤夜昶带进了屋子里,锁紧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