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下,跟人问询,这些人所犯何罪。
咳,俗话说得好,死道友不死贫道。
反正这些地痞无赖,就算死几波,也依然会有人前仆后继的凑过来讨好。
倘一会儿,他进了书房去,德平伯李铭跟他发难,他就径直跟这些人划清界限,然后,自请手刃这些“造谣之人”,证己清白便好!
书房里,除了正在轻抚描金泥人,合目养神的德平伯李铭,还有他最不想见的兄弟,李岚起。
这凭着一个神秘诡异的嫡妹,处处抢他风头,明明已经被送去庄子上等死,还能“逢凶化吉”的家伙,是他每天都会在梦里砍杀百回的怨念。
他不惜重金,使人打听李岚起搭上三皇子朱翎钧的手段。
奈何,那些传回来的消息,竟是花样百出,没两个,是能重叠了的,让他想信也不敢。
“父亲武运昌隆。”
上前,对德平伯李铭行礼,李虎跃虽未把目光落一分到站在旁边的李岚起身上,心里,却是对他抱了十二分的警惕。
就现在的德平伯府局势,能与他争锋爵位的,不过两人。
时任东北大营统帅的李良玉,虽有兵权在手,寻常里,也颇得德平伯李铭称赞,却是生母早亡,乏了母族庇佑扶持。
而李岚起……倘不是他命好,跟三皇子朱翎钧搭上了关系,哼,就以他手里的那点儿小权和只是文臣世家的母族,根本就没可能跟他有一较之力,更何况,他嫡妻的母族,段家,如今,也已是强弩之末!
当然,有些事能想,有些事能做,病从口入,祸从口出的道理,身为德平伯府嫡子的李虎跃,又怎会不明白?
所以,他毫未犹豫的,依着自己寻常的做法,“过滤”掉了近在咫尺的李岚起,神色淡定的跟自己的父亲,德平伯李铭问安。
“有你这样的儿子,为父的武运,如何能昌隆。”
德平伯李铭声若寒冰,虽无一丝暴戾之气,却让在场的李虎跃和李岚起,都本能的绷紧了后背。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去找沈家麻烦,你是嫌自己的命长了,还是嫌为父的日子,过的太安生了?”
说罢,德平伯李铭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下颚微扬,看向了站在他对面的李虎跃。
“儿子冤枉!”
“且不说,儿子压根儿不知,父亲说的是哪个沈家。”
“便是府里的下人们,也都知道,自回了燕京,儿子就深居简出,近些日子,更是连几个国公府的赏梅都婉拒了!”
能引德平伯李铭这般暴怒的沈家,显然只有一个。
李虎跃微微一滞,便忙不迭的,跟其申辩起了自己的无辜。
莫说这事儿,的的确是跟他没有关系的,便是有,他也断不敢接这个烫手的山芋,给自己寻这难瞑目的死路呐!
“这么说,这事儿,是你妹妹自己的主意,事先,未跟你有过商议?”
儿子,尤其是嫡子,便是要断送,也该断送在有价值的地方。
对这个原则,德平伯李铭一直坚持的极好。
他扬了扬眉毛,给李虎跃指了一条,可以只付出“些许”代价,就能脱身的“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