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故旧,并因此,对自己的结发之妻弃若敝履,这沐昌祚,也真是疯的不可救药了。
翎钧抬起左手,弯曲食指的第二关节,轻轻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或许,沐睿的母亲只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选择用胭脂,把齿痕形状的疤痕染成胎记模样,并非……
想来也是。
她一个西北敌将之后,怎可能,跟黔国公沐昌祚这生在燕京,长在燕京的人,于幼年产生交集!
“睿听闻,三爷跟摄天门关系匪浅。”
“不知,可方便劳驾他们,查一查我母亲那疤痕的来源?”
“金银财帛,睿这里尚有些许积蓄,倘不够,睿再想办法。”
沐睿并不觉得,自己母亲左腕上的疤痕,会与黔国公沐昌祚有关。
他之所以提出,让翎钧帮忙,托摄天门调查此事,仅仅是为了掌握和消弭一切不利证据,为他的母亲,捏造一个与黔国公沐昌祚有“交集”的过往出来,并在其纠结于信和不信之时,寻机将她接下山来,送去无人可查处所尽孝。
黔国公这爵位,他一定会收入囊中。
但在掀起血雨腥风之前,他打算先把自己想保护的人藏起来,不让对手发现,他并非百毒不侵。
“一千两银子。”
“先钱。”
房梁上,突然响起了顾落尘那不含一丝感情,让人宛若置身寒冰的声音。
紧接着,他翻身跃下,旁若无人的在茶桌旁边坐了下来,仿佛,顷刻间成了一尊石像。
“这位是……”
沐睿的武技,虽谈不上有多厉害,却偏向于洞察,而今,他却是置身这么小的一间雅室,犹未发觉有除了他和翎钧的人在,尤其刚才时候,他还曾仰起头来,看向房梁方向。
细思极恐。
对,就是细思极恐!
“摄天门门主。”
“我的挚友。”
论境界,翎钧较沐睿高了两个层次,然饶是如此,他也依然未能发觉,顾落尘之前藏在了雅室的房梁上。
他的唇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颇有些尴尬的,跟沐睿“翻译”道,“他说,你想知道的消息,价值一千两银子,需要先支付全款,他才能使人告知。”
“原来是顾门主,久仰,久仰。”
听翎钧说,这块突然从天而降“冰坨子”,就是大名鼎鼎的摄天门门主,沐睿忙起身行礼。
虽然,于身份而言,他本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然此时,他有求于人,自然不能少了客气。
顾落尘没有动。
仿佛于他而言,沐睿的客气,无聊至极。
见顾落尘看都没看他一眼,沐睿不禁尴尬的伸出右手,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睿出门的时候,刚好带了些银票,请顾门主笑纳。”
对沐睿这受惯了冷眼的人来说,顾落尘的态度,压根儿算不上恶劣。
而待他看向翎钧,见翎钧也是一副无奈神色,顿时便心中更了然了几分。
原来如此。
他心中暗道一句,紧接着,便浅笑着从袖袋里取出银票,双手递到了顾落尘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