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夫人的话,茶隼刚刚打了瞌睡,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
……
跟顾落尘要了一份大明堪舆图,又对着那谜题研究了小半个晚上,柳轻心便弄明白了出题人的意思,也明白了,为什么晴岚对着典籍钻研了三年,都没理出头绪。
袁岚已经传承了天师,会占星,而晴岚,却只虚有一个天师后代的名头,没来得及研习家学,就逢了家族蒙冤。
所以,没人能跟晴岚告诉,成为天师,该学点儿什么,或者,日月星辰东升西落,与现实对应了什么。
柳轻心虽也只在研究古医施治的时候,简单的了解了些许时辰、节气和时令与天象的关联,但只拿来破解这么个谜题,却是足够用了。
“这里,该是下一个地点,趟无意外,那人,还是不会亲自前来。”
放下描眉的炭笔,柳轻心缓步走到了小榻旁边,在翎钧的身边坐了下来。
翎钧睡得不沉,像是正被困于某个讨厌的梦境,他较之前又瘦了许多,脸色也泛着苍白,闻到柳轻心身上的沉香味道,像是舒服了不少,本能地往她所在的方向凑了凑,紧拧的眉头,也稍稍松开了一些。
索性现在唤他起身,也不是谜题指引的日子,柳轻心便趁他睡着,没法可以掩饰虚弱的档儿,偷偷的又给他把了个脉,然后,便苦笑着摇了摇头。
之前险些要了命的伤,仍未恢复完好,近些日子,又动怒焦虑,致气血更亏虚的厉害了。
都道是,帝王身侧皆虎穴,半生荣辱可白头。
对自己儿子,都能这般狠得下心来打磨,除了帝王,哪个爹娘舍得?
“轻心……”
翎钧发出了一声细若蚊蝇的梦呓,翻了个身,脸上泛出了浅浅的红,“我心悦你……”
“我也心悦你。”
听到翎钧在梦里对自己表白,柳轻心不禁一笑,俯身,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浅吻。
恩——
翎钧被这吻惊醒,仍有些懵懂的在小榻上坐起身来。
他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努力让自己的眸子恢复清明,待确认,坐在自己旁边的,的确是柳轻心无误之后,才又满心欢喜的弓起身子,把脑袋放在了她的腿上。
“来之前,鸿雪跟我唠叨,让我设法劝一劝你,道是如果无暇照料,可以把小宝先送回沈家去养着,怕太早断奶,会对孩子不好。”
“来的路上,我想了很久。”
说到这里,翎钧稍稍停了一下,伸手,小心翼翼的环住了柳轻心的腰身,把脸埋进了她的衣襟,“小时候,我总羡慕旁人家孩子有娘亲疼爱,便去缠着姜如柏那倔驴逼问,我娘亲是死是活,身在何处,他被我缠得烦了,便带我去了彼时,我娘被迫出家的那座山下,远远的朝那山上的道观磕头。”
“那时,我便发誓,待有朝一日,我活出个人样儿来,定不会再让我身边的人委屈。”
“可现在,我……明明像是活成了被那群牛鬼蛇神忌惮的存在,却还是要让你因为我的虑事不周委屈,让小宝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