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茶来平抑怒火,奈何着实气得厉害,还未及把茶送到唇边,就把那茶盏捏碎成了数块。
已经凉透了的茶,掺着翎钧被碎瓷片划破溢出的血溅落到了书案和地面,他却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该死!
待他执掌权印,定叫宁夏哱家,鸡犬不留!
“我去唤人来。”
被翎钧的反应震了一下,待回过神儿来,朱时泽才连忙起身,往书房外走去。
看来,他和李渊茹猜的没错,这封信,的确与柳轻心有关,只盼着,早早得了这封信在手,能帮到翎钧才好。
柳轻心对他们夫妻有恩,又端庄识礼,与翎钧,可以说是天作之合,如果来得及,他还是希望,他们二人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朱时泽跟候在门外的冬至告诉,翎钧不慎捏碎了茶盏,被碎瓷片划伤了手,让他尽快使妥当人来清洗包扎,就又回转身,进了书房。
此时,那封被他递给翎钧的信,已经到了徐维康手上,而在他心目中,一向遇事沉稳的老师,此时的样子,竟也没比翎钧冷静多少……他敢说,若非鞭长莫及,宁夏哱家,怕是得被书案前的这二人,悉数碎骨凌迟了去。
“坐。”
徐维康放下信函,跟朱时泽支应了一个字,便伸出右手食指,用指腹开始敲击桌面。
这是他思考事情时的习惯,这么做,意味着他正在思考的事儿,很不简单。
“哱拜想捉走轻心,给哱承恩糟蹋。”
“然后,用她受辱生下的孩子,威胁沈家给他们卖命。”
在场三人,只翎钧自己知道,柳轻心和哱承恩逃家的嫡妻是一个人。
但这个秘密,只到他、沈鸿雪和沈家的那几位长辈,就必须止了,他不打算、也不可能再分享给更多人知晓,给她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她与柳家的那位嫡小姐,长相有七八分相似,那位柳家的嫡小姐,又颇得沈家主事人喜欢。”
“如果,他们瞒天过海,让轻心……的确,是有很大可能,骗过沈家,让沈家为了保全那个孩子,为他们重启商路的……”
说到这里,翎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被泄光了所有力气,向后倚在了太师椅的靠背上,伸手,从衣襟里摸出了沐睿先前给他送来的那封信,丢到了徐维康的面前,“这是阿睿送来的,写信的,是哱拜。”
“你身子仍需调养,我本没打算告诉你知道,但瞧如今情景,也是顾不得这许多了。”
从柳轻心那里听说的,与宁夏哱家那边的有关的消息,显然与他现在得知的不符。
当然,并不是他不相信柳轻心。
出问题的,很大可能,是柳轻心的消息来源。
毕竟,以哱拜的狡猾,跟手下人交心的可能性几乎没有,那个捉了柳轻心“先行一步”,又被柳轻心套了话的兵士,极大概率,也是诸多被骗了的人中的一个。
“沐睿?”
听翎钧提到沐睿,徐维康不自觉的拧了下眉,抬头,与他四目相对,“他是你的人?你确定,那疯子,值得我们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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