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心睨了沐睿一眼,又转头,看向了翎钧,见他正一脸尴尬的看着自己,不禁一笑,从掐在手里的白瓷小瓶中,又倒了一颗糖出来,塞到了他的嘴里。
“你都唤他翎钧了,还叫我王妃,是不是有些没把我当朋友?”
从某种意义来说,柳轻心没有这个时代中原女子的矜持。
或者说,她更像一匹草原上难以驯服的野马,天空中振翅高飞的海东青。
不是刁蛮,也不是恃宠而骄,只是不论面对什么样的困境,都不会俯首帖耳的永不言弃,只是不论与谁争锋,都不会不战而退的气宇轩昂。
对寻常人家的男子而言,柳轻心这样的性子,无疑是不讨喜的。
但在尚武的大明,在武勋出身或自幼长在军营里的人看来,她却宛若星河中的皓月,让人只看上一眼,就会舍不得移开目光。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沐睿稍稍纠结了一下,把目光转向了坐在柳轻心身边的翎钧。
他当然想用这种称呼,来唤柳轻心,哪怕已经舍了不该有的念头,但……若是能比旁人更亲近一些,也是好的。
“没有外人的时候,唤名字便好,阿睿。”
见沐睿把问询的目光转向了他,翎钧也是一愣,继而,便大概猜到了沐睿的纠结,笑着跟他应了一句,“有外人在的时候,再依着规矩来。”
“那,我唤你名字,你是不是也该换一换,对我的称呼?”
见翎钧没有异议,沐睿只觉得,自己的心情又好了几分,把目光转向柳轻心的时候,也跟她提了自己的诉求。
“阿睿。”
柳轻心半点儿都不拿捏的,学了翎钧对沐睿的称呼,然后,挑了挑眉,跟他示意,自己已经改过称呼了,接下来,该他了。
“轻,轻心。”
沐睿唇瓣翕动,费了半天劲儿,才费力的从喉咙里,把柳轻心的名字挤了出来,脸上,也不由自主的又泛出了红。
“使酒给他把手心和脚心再擦一下,翎钧。”
柳轻心掂着手里的白瓷小瓶,放回沐睿的床头,回头便见沐睿的脸上又泛出了红,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便抿了下唇瓣,颇有些无奈的给坐在她旁边的翎钧又指派了活计,“他身子太弱了,总这么动辄就起烧,可是个麻烦事儿。”
“那个……轻,轻心,你,你还没跟我说,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自己滚下山的……
很多事,第一次,都是极难的,但第一次过后,通常,就会轻松的多。
沐睿张了张嘴,又咽了口唾沫,便唤出了柳轻心的名字,并把自己的疑惑,又跟她问了一遍。
“你怀里抱着食盒,如果是被人推下山去,应该后脑和肩颈先磕到石阶上,然后,就该晕过去了,不可能这么圆润的滚到山下,还能跟初一交待事情。”
柳轻心笑着把那白瓷小瓶盖了盖子,放回床头,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缓步往桌边走去,“晚些时候,让九歌给你上药,索性你现在已经伤的人尽皆知,便干脆趁着这个档儿,把以前的那些伤也一并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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