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后不语,只是慢慢翻动相册,李玄定睛一看,发现是皇后看的是她自己年轻时的一些照片,对比起来,虽然岁月并未曾在他的皇后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但却很明显地看出现在的她已不复曾经的青春活力。现在的她,虽雍容华贵,美不可言,却像橱窗里精美的人偶,举止一板一眼,气息沉闷乏力,整个人看起来既寂寞又哀伤。
聪明如李玄立刻意识到皇后今晚不同寻常举动背后的意味。他的手自她的肩上滑落,轻唤了一声:“皇后……”
皇后犹如没有听到他的唤声,不紧不慢地又翻了一页,李玄无奈,低声说:“朕先回去就寝了,皇后你看完便回来吧。”
他看了仍毫无回应的皇后一眼,转身出了书房。
这晚,皇后一直没有回过卧室,李玄睁眼躺在床上一夜无眠。他何尚不知道皇后这是无声抗议自己对她的不公,但一看到大嫂期盼的眼神,他就不忍心再次伤害他们母子,他就这样夹在她们之间左右为难,叫他如何抉择?
早晨很快来临,李玄起床的时候,发现皇后早已经坐在镜子前梳妆完毕。听到他的脚步声,她站起来,朝他微微弯腰行礼,他点头,两人相看却无话。
“你……”
“陛下,臣妾先行告退。”皇后语气冷淡,未等他开口便已经转身离去,李玄头一痛,眼前有短暂的昏黑,努力眨眨眼,便恢复如常了。
等到他再次望向门口,皇后早已不见了身影。
李玄心中有一股难言的失落感,往日只要他有一丁点的不适,皇后最是紧张不过,恨不得代他受苦,如今……也罢,她还在气头上。
坐在舒适的亭台里,太皇太后呵呵笑着,时不时与周身的皇帝太子说着话,满眼都是浓浓的欢喜。
“大君,昨天你的生辰之旅如何?”太皇太后问李律,一时间,亭台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
“嗯。”义诚大君不同往常,言简意赅。
太皇太后恍然大悟,说:“看看我们的大君,今日如此寡言,难道是害羞了不成?”众人为太皇太后的调侃作出反应,皆微微一笑。
申彩静看向李律,很快就敛下眼皮。旁边的李信一直注意着她,见到此不禁心生黯然,随即心底又浮起一阵阵的燥意。
“皇后,你今日何以脸色如此难看?”太皇太后注意到了从开始就沉默不已的皇后,略带忧心地问。
李玄听到此话,回头看到皇后的脸色果然有些苍白,眼底带着些青黑,连精致的妆容也盖不住她的憔悴。
周筱垂下眼帘,“臣妾惶恐,兴许是昨晚睡眠不佳所致,想来并未有大碍。”
惠正宫心底暗含嘲讽,趁机在太皇太后和李玄面前给太子上了一下眼药:“似乎皇后近来总是忧心忡忡,太子,你可要好好关心你母后娘娘啊。”
李玄此时也想起了皇后与他怄气的原因,追根到底还是因为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在心里不由得对太子更感失望。
“是,太后娘娘。”李信也很担心妈妈的身体情况,并未对惠正宫的暗讽作出反驳。
周筱扯了一个苍白的笑容:“娘娘请放心,太子自然是关心本宫的。”
太皇太后看到自己心爱的孙子被暗暗打击,心里心疼不已,但基于惠正宫也是她最喜爱的儿媳妇,便不好偏袒任何一方,只好轻声说道:“哀家累了,今天的早晨茶会便到此结束,都退下吧。”
“是,娘娘。”
“是,皇奶奶。”
众人站起来,准备相继离去,不料皇后的身子忽然晃了晃,竟朝她对面的义诚大君倒了下去。大家一时没反应过来,却见到义诚大君已经抱住皇后,将她软软揽入怀中。看到此情此景,大家顿时傻眼了。
太子此刻是最先反应过来的,见到自己的母亲被堂弟亲密地抱着,他又气又恼,欲伸手推李律一把,将母亲抢回来,没想到平日一向喜欢装弱博同情的堂弟突然扫了他一眼,眼里的冰冷与威严竟将他镇住了!
惠正宫也清醒了,她顾不得维持自己温柔的形象,气急败坏地说:“义诚大君,你这是成何体统!”
太皇太后是大人中最明事理的,她一下子就分出了事情的轻重缓急,急忙对旁边的尚宫吩咐道:“快,传唤太医,赶紧为皇后诊断一番!”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一个播放键,众人立即手忙脚乱起来,亭台里的人顿时乱成一团。
看到混乱的场面,李玄不得不头痛了,他揉了揉太阳穴,下令道:“都给我停下来!”他为众人分工:“李尚宫与崔尚宫去太医院找太医,徐尚宫就现行陪母后回景福宫休息,”他顿了一下,自知这般身体状况的自己没能力将皇后抱起,于是柔声对李律说:“请大君放开皇后,皇后自有太子服其劳。”
此话一出,众人明显感受到周围的气温迅速降了下来,没等探究到底发生了何事,只见皇后已幽幽清醒了过来,神情虚弱地问:“臣妾这是怎么了?”
林墨:继续飚冷气中……
周筱赶紧求饶:请君怜惜。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换了一份新工作,忙着搬宿舍什么的,所以比较忙,经常断更,不好意思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