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奸计

明白过来龙吟平的意思，就见龙吟平扔下一个用黑布包裹着的东西，包裹掉在地上，从里面滚出一颗人头，梅观松脸色大变，浑身不住颤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爱子的头颅。

    连冲雷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年，见他一袭白衣，身背一柄长剑，问道：“阁下如何称呼？”龙吟平并不回答连冲雷的问话，而是说道：“久闻连宗主大名，今日一见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从屋顶跳下，抱拳向张年道：“在下因事耽搁，来晚一步，张盟主受惊了！”张年道：“多谢少侠救命之恩！”心中想道：“这少年年纪轻轻的，武功就这么厉害，当今武林中年轻人有这么高的武功也只有阳教才有，只是看此人的武功仿佛还在阳教陈兄弟之上，我倒是从没有听赵兄弟讲过阳教有如此一号人物！”

    连冲雷脸色大变没想到这少年会事先知道，不敢相信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呢？”龙吟平笑道：“今日下午连宗主和‘千佛手’许标在山中见面之时，在下就在不远处，接着在下上了一趟少林寺，许标现在已经被枯木大师囚禁起来了！”“什么？”连冲雷大惊道。

    张季怒道：“小子，火莲教的事情恐怕你还管不起吧！”龙吟平冷冷地看着张季，张季心中一寒道：“你干什么？”

    龙吟平笑道：“在下管的正是火莲教的事情。”顿了顿又道：“张二爷，当年在下败在你手中一次，今日再来向张二爷讨教！”张季想不起来自己何时和眼前的少年交过手，疑惑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更没有和你交过手！”

    “不对吧！”龙吟平摇头笑道，“张二爷还记得这一招吗？”右手伸出一招“水落石出”，“是你？是你！怎么会是你？”张季脸色大变道。

    连冲雷问道：“张兄，你认识他，他是谁？”张季不住摇头道：“怎么会是你呢？不是说你已经死了吗？”龙吟平道：“死了？在下怎么会死呢，连宗主、梅观松，听好了，小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太行山龙吟平是也！”

    “什么？”连冲雷和梅观松同时色变，连冲雷诧异道：“你怎么没死？那武炎和文烈怎么说你死了呢？”“哈哈！”龙吟平笑道，“他们恐怕是害怕连宗主怪罪他们没有将我看好，让我跑了吧！”

    梅观松问道：“你真是龙吟平？”龙吟平道：“龙吟平岂会有假，当年的一切龙吟子放都没有忘记，今天既然都在这里，也省了在下很多事情，梅老爷子请出招吧！”

    “这小子非同寻常，六年前我尚且不能轻易胜他更何况今日，好在我还有一个王牌没出！”梅观松想着，于是笑道：“龙吟平，你未免高兴的太早了，看看她是谁！”

    龙吟平一愣，见两个汉子带着一个满身污垢的老婆子进来，龙吟平十分诧异，梅观松大声道：“想必龙吟公子应该认识吧！”然后对手下人道：“把她的脸抬起来，让龙吟公子看看！”

    “外婆！”龙吟平看到老婆子的脸后浑身一震道，就要上前，梅观松抽出大刀放在老婆子的身前喊道：“站住！”龙吟平当真不敢动一下。

    张年挣扎着站起来道：“梅观松，你在江湖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有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哈哈！”梅观松大笑道，“张盟主，老夫和你可不一样，老夫的命可是十分宝贵的，还要留着享福呢？”

    老婆子低声道：“孩子，今生还能见到你外婆已经很高兴了，你别管我，杀了这老贼为你爹娘报仇！”梅观松给了老婆子一巴掌，怒道：“老婆子住口！”

    龙吟平双拳紧握，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梅观松冷笑道：“怎么样，龙吟公子？只要你自废武功，老夫可以保障你们的安全！”老婆子摇头道：“不要相信他，孩子，动手！”

    “外婆！”龙吟平缓缓抬起右手，身体不住颤抖，梅观松不住发笑，道：“对，就是这样！”

    “孩子！”老婆子大吼一声，用尽浑身的力量挣脱二人的双手，撞在梅观松的大刀上，梅观松脸色顿变，“外婆！”龙吟平大吼一声，接着只见剑光闪动，龙吟平手握“吟龙剑”呼啸而来，梅观松见龙吟平来势凶猛，抬刀砍出同时身体后退，刀剑相击，梅观松握刀的右臂一阵疼痛。龙吟平连环三剑，梅观松不敢直撄其峰，挥刀在身前划了一个圆退后几步，然后横刀劈出，每一刀都攻龙吟平的要害。

    龙吟平一招“山高月小”剑锋斜刺梅观松的“阴都穴”，右脚踢向梅观松的下肢“环跳穴”，梅观松身体翻转，斜劈三刀，龙吟平剑势如虹，削向梅观松的右肩，梅观松勉强躲开，但是手臂上留下了一道伤口。龙吟平不给梅观松留任何喘气的机会，一招“近水楼台”，梅观松越来越心惊，暗骂张季和连冲雷不来帮忙，他那里知道连冲雷其实已经受伤，之所以敢上山来那是认为一定会成功，一见二人交上手便知道纵使自己三人联手也未必是龙吟平的对手，只好与张季一起逃之夭夭了。

    梅观松的背后全是冷汗，突然听到龙吟平道：“连冲雷和张季都已经逃走，你就乖乖的弃刀受死吧！”梅观松一惊，目光看去的确没有二人的身影，更是害怕心神不宁，胸口中了龙吟平一剑，虽然剑刺不是很深，但是“吟龙剑”乃是削铁如泥的宝剑，加之龙吟平深厚的内力，剑伤却是十分严重。这时龙吟平一剑劈来，梅观松横刀想要挡住龙吟平的剑势，“铛！”的一声金刀从中被斩断，梅观松趁隙退开少许，但是仍被龙吟平的剑气斩刀，胸口自上而下留下一道长半尺的伤口，梅观松满脸惊恐地看着龙吟平，龙吟平毫不犹豫一剑斩断梅观松的喉咙。

    龙吟平抱着老婆子的尸体跃出，很快就消失了踪影。

    此时天色已微明，张年问道：“你们的伤没有什么大碍吧？”张年身后一人道：“我们都没事，倒是大师兄你中的毒？”张年摇摇头苦笑道：“只不过是让人暂时失去功力的毒，他们要杀我的话也不会费这么多的事了！”顿了一会儿道：“你们先把这里清理一下吧！”

    “知道了，大师兄！”几人应声道，郭思竹不敢看张峰的眼睛，慢慢移开少许，一时间屋内几人都不说话。

    龙吟平这时又从屋顶跃入，张年起身道：“多谢少侠，不然我君临庄两百年的盛名就要毁在张某手中！”龙吟平道：“张盟主言重了，子放只是稍尽微薄之力而已，张盟主你没事吧！”张年道：“不碍事，过一些时日就好了！”

    “既然这样，子放就先告辞了！”龙吟平道，张年抬头看了看天色道：“少侠何必急在一时呢？”龙吟平摇头道：“实不相瞒，子放此次来嵩山事为了报仇的，现在也该是时候了！”

    张年问道：“少侠的仇人是不是武炎和文烈几人？”龙吟平点点头道：“正是！”张年笑道：“那少侠就不用担心了，武炎和文烈几人都已经死了好几年了！”

    “哦？”龙吟平惊道，“不知道是何人所为？”张年微笑道：“说来少侠必定认识，赵经和陈竣两位少侠率人杀的，而且现在他们就住在武炎他们原来住的地方！”龙吟平脸露喜色道：“这样的话子放更不能等了，我和他们二位说来已经有很长的时间已经没有见面了，前辈见谅！”

    张年颔首道：“那样也好，老夫送少侠出庄！”龙吟平摆手道：“不敢劳烦前辈！”转头对郭思竹道：“郭姑娘，我们走吧！”

    郭思竹生怕龙吟平忘了他们之间的约定，现在听到龙吟平叫她急忙走到龙吟平的身旁，张年不解道：“龙吟少侠，你这是何意？”

    龙吟平笑道：“子放在山下遇到的郭姑娘，便让郭姑娘指引在下上山，上山之前答应过郭姑娘，会再带她离开，子放现在只是兑现自己的诺言！”

    张年转头看着郭思竹，郭思竹缓缓低下头，张年道：“你受了委屈了吗？”

    张年的几名师弟正在收拾院子，听到这里都不由停了下来，张峰上前道：“几位师叔，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们都先回去休息吧！”几人看见张年点点头，就离开了。

    院子中就只剩下龙吟平、张年、郭思竹和张峰四人，张年对龙吟平道：“龙吟少侠，你也先回避一下吧！”

    龙吟平万没有想到张年会让她回避，笑道：“张盟主，你们的家事在下没有兴趣过问，只是在下要保证郭姑娘在下山以前不出任何差错！”张年一脸不高兴道：“少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龙吟平轻轻看了张峰一眼道：“没什么，在下只是说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张年双脸通红问郭思竹道：“你为什么要下山呢？当着龙吟少侠的面你说清楚！”郭思竹看了张峰一眼道：“令郎爱上了别的姑娘，已经容不下我存在山上了，我要不离开的话，早晚会被他害死！”张年道：“男儿三妻四妾有何不可，峰儿为人谦和怎么会动杀机呢？”

    郭思竹冷笑道：“你整天为武林中的事情忙碌，你难道会比我更了解他吗？”张峰怒道：“我看是你心中有了别的男人，想借此机会下山和你的男人再续前缘吧！”

    “啪！”郭思竹狠狠的打了张峰一巴掌气愤道：“张峰，你和我一起有六年了，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

    “贱人！”张峰抡起右手一巴掌打出，龙吟平上前抓住张峰的右手，笑道：“张公子，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难道你没有听清楚吗？要不要在下在重复一遍？”轻轻将张峰推开。

    张峰大吼道：“龙吟平不要依仗你武功高就可以在此胡作非为，我们的家事你还没资格管！”

    龙吟平笑道：“不错，你们的家事在下事管不了，那就告辞了！”拉住郭思竹的左手道：“我们走！”二人跃上屋顶，离开了君临庄。

    二人离开君临庄后，龙吟平问道：“姑娘知道从这里怎么到刚才张盟主说的那个地方吗？”郭思竹反问道：“小弟说的是阳教吧！”

    “阳教？”龙吟平诧异道，“什么阳教？”郭思竹吃惊道：“小弟不知道阳教干嘛问那个地方呢？”龙吟平道：“我已经有几年不在中原了，郭姑娘，阳教是个什么样的教派？”

    郭思竹道：“阳教就是那个名字叫赵经的人创立的，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龙吟平点点头道：“郭姑娘，那我们就到那里去吧！”郭思竹不解道：“我们和他们素不相识，去那里干什么呢？”

    龙吟平微笑道：“姑娘你有所不知，子放与赵经和陈竣二人乃是义结金兰的兄弟，他们见道我定会十分欢喜的！”“原来事这样！”郭思竹道，“那我们就道阳教吧！”

    二人走了没多久，此时东方刚刚泛白，郭思竹突然停了下来，“怎么了，郭姑娘？”龙吟平问道。

    “远儿！”郭思竹低声说道，“远儿？”龙吟平疑惑地问道，“姑娘，你说什么，子放听不明白啊！”郭思竹道：“小弟，不行，我还要回去一趟！”

    龙吟平惊道：“郭姑娘你说什么呢？”郭思竹脸色凝重道：“小弟，我不放心远儿，我的儿子，我怕张峰他将气都出在远儿身上！我不能就这样走了，我要回去带上孩子一起走！”龙吟平拉住郭思竹的手道：“郭姑娘，你太多虑了，俗话说‘虎毒不食子’，更何况是人呢？”

    郭思竹摇头道：“你们都不了解张峰，他的性格我是最清楚的，他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小弟，对不起，请你明白一个母亲的心情！”龙吟平由于片刻儿郑重点头道：“郭姑娘，你的心情我理解，你相信子放吗？”真切地看着郭思竹，郭思竹点头道：“小弟的为人和功夫我的不会怀疑！”

    “那好，姑娘你在这里等候，子放去带令郎出来。”龙吟平恳切道，“张盟主功力全失，君临庄没有人拦得住子放！”郭思竹点头道：“小弟既然这么说我自然相信，只是照顾远儿的是跟随我多年的姐妹小菊，我离开前告诉过她要好好照顾远儿，她恐怕不会相信你！”说到这里想起什么似的，从上手取下一个玉镯，交给龙吟平道：“你拿着这个就可以了，如果可以的话小弟可不可以也将小菊带来，我担心她会……”

    龙吟平不待她说完，龙吟平就道：“姑娘放心，子放一定不会让姑娘失望的！”说完就重回君临庄。

    龙吟平轻巧地进入君临庄，按照郭思竹所指示的路径找到一间房外。

    听到一个孩童的声音道：“菊姨，我娘她真的下山了吗？她为什么丢下远儿一个人呢？”一个少女的声音道：“远儿，你娘她也舍不得你，只是她也没有办法才会这么做的，你不要怪你娘啊！”孩童张远又道：“可是以后远儿一个人在山上该有多寂寞呢？”

    小菊也有一丝伤心道：“远儿放心，不是还有菊姨在吗！以后我会替小姐照顾你的，不会让你受任何欺负的。”张远担心道：“可是你能管得了爹爹吗？”

    龙吟平听到这里，从开着的窗户快速钻入房中，房中小菊见突然有生人进入，十分震惊，正要惊呼，龙吟平双手分别捂住小菊和张远的嘴，低声道：“小菊姑娘不要害怕，我是受郭姑娘所托上山的！”见小菊轻轻点头后，才松开二人的嘴，取出郭思竹交给自己的玉镯，张远欢喜道：“真是娘让你来的！”

    “正是！”龙吟平点头道，“郭姑娘放心不下你们两人，让在下上山带你们和她一起离开！”张远拉住小菊的手高兴道：“太好了，菊姨，我们不用再呆在这里了！”

    小菊点头对龙吟平道：“多谢公子！”“姑娘客气啦！”龙吟平笑道，突然伸出手示意二人不要讲话。

    听到外面一人焦急道：“四爷，不好了！”只听一个中年道：“什么事情，慢点说！”先前一人道：“皇上的圣旨到了！”中年汉子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吗？”“可以……”先前一人道，“来宣旨的是黎正辉！”

    “黎正辉？”被称作四爷的人惊道，“他不是严嵩的人吗？圣上怎么会让严嵩干预君临庄的事情呢？”“是啊，四爷！”先前一人符合道，“庄主也是这么说的，所以才请四爷快点过去！”“那还等什么？”四爷匆忙离开。

    龙吟平在房中听得一清二楚，他不知道君临庄是明初太祖洪武年间大将军“颍国公”傅友德奉皇命所建，第一任庄主乃是常遇春的义子常盛，自此君临庄一直直接听命于历代皇帝，心道：“君临庄怎么会和朝廷有关系呢，再说火莲教刚走，怎么严嵩的人就到了，难道严嵩和火莲教有秘密的关系！”想到此节不由大惊。对小菊道：“小菊姑娘，你先带远儿离开，下山去和郭姑娘会和，在下在庄中还有事处理！”

    小菊知道自己可能会拖累龙吟平于是抱起张远道：“那公子小心！”

    “不！”张远挣脱出小菊的怀抱道，“庄中出了事情，我担心爷爷，我要留下来！”“远儿，乖！”小菊拉住张远道，“听话，我们快去和你娘会和吧！”“不嘛！”张远倔强道。

    “好吧！”龙吟平抱起张远对小菊道，“小菊姑娘那你一个人先走，远儿就由我照顾！”“可是，这个……”小菊仍然有一些担心道。龙吟平笑道：“放心吧！”小菊只好点头道：“那就我先走了！”

    龙吟平对张远道：“远儿，待会儿我们去看你爷爷他们，你可不许乱动，明白吗？”张远颔首道：“远儿知道！”

    龙吟平抱着张远来到夜间打斗的地方，从上方看下去，只见张年等人整齐地跪在地上，面前三尺外站着一名老者，手中拿着一张黄色的布，心道：“此人就是华山派的叛徒黎正辉吧！”

    听黎正辉正大声念道：“……罪臣张年纵容手下勾结魔教，乃是失职之重罪，本当处死，但朕念及这些年张年的忠心，便绕你不死，仅免除你‘君临庄’庄主之职，钦此！”

    张年抬头看着黎正辉，并不说话。黎正辉怒道：“大胆张年，你敢抗旨不遵吗？”

    “哈哈……”张年大笑着，缓缓站起道：“张某尊的是圣上的旨意，可不是严嵩的奸谋吧！”顿了一顿才继续道：“火莲教的人走还没有两个时辰，阁下就来了，真是了不起啊！”黎正辉道：“皇上英明，早就查出了此事才派老夫兼程赶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哼哼！”张年冷笑道，“你可知道圣上历来派的什么人来吗？锦衣卫刘指挥使，岂会是你们这些东厂走狗！”指着黎正辉几人。

    黎正辉脸色铁青，冷笑道：“既然张盟主知道了，你那老夫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不错，老夫此次前来就是奉了阁老的命令，阁老原话若是张年听从即可，若是不从斩草除根！”

    “哈哈！”张年笑道，“黎老先生武功虽然高强，但恐怕还没有这个本事吧！”黎正辉道：“那倒未必吧，张盟主师兄弟几人的内力未复，其余几人黎某还不放在心上！至于君临庄大名鼎鼎的‘飞网阵’，张二爷已经将破绽告诉了老夫，老夫倒要见识见识君临庄还有什么秘密武器！”张年脸色大变，问道：“严嵩老贼果然与火莲教联手？”

    “哈哈哈！”黎正辉仰天大笑道，“张盟主，据说昨晚是一个叫龙吟平的小子救了你的性命，这小子呢？怎么不出来了呢？”顿了顿又道：“张盟主是明白人，知道如何选择吧！”

    张年正不知道如何答话，头顶之上响起龙吟平的声音说道：“久闻华山派黎老先生神功盖世，后生小子龙吟平今天就来领教一下老先生的高招！”话音刚落，就见龙吟平从房顶跳下。张年见龙吟平去而复返十分惊讶，但心中又升起一股希望，当见到龙吟平怀中抱的是张远，惊问道：“龙吟少侠，你为何抱着我的孙儿？”

    龙吟平头也不回道：“郭姑娘放心不下自己的孩子，托龙吟平上山带孩子去与她一起离开！”

    未待张年答话，黎正辉喝道：“小子，你就是龙吟平？竟敢管大爷的事情，今天就让知道天有多厚！”长剑出鞘一招“浪子回头”攻出，龙吟平低声道：“远儿不用害怕，有小叔在！”身影一闪右手双指刺向黎正辉的额头，次招后发而先至，黎正辉急忙侧身，龙吟平一招“水波不兴”。黎正辉顿时知道自己不是龙吟平的对手，施展华山剑法攻击龙吟平怀中的张远，剑气将张远全身笼罩。

    即使张峰见此也大惊，张年喊道：“黎正辉，你也算是正派人物，怎么能如此卑鄙！”黎正辉冷笑道：“完成不了阁老交给的任务，老夫可没脸回去啊！谁让这小子多管闲事呢？”

    龙吟平退后三步，张远刚好处于黎正辉的剑气伤不到的地方，张年心道：“当年听先师讲过‘龙绝功’乃是一门奇功，平生从未见过，龙吟少侠竟然可以看出黎正辉剑气所至，真是自愧不如啊！”

    黎正辉三剑分别刺向张远的心口以及龙吟平左肩和眉心，龙吟平纵身跃上屋顶，脚下一块瓦片激射向黎正辉，黎正辉纵身一招“苍松迎客”，龙吟平回了一招“萍水相逢”。黎正辉三剑中有两剑都是刺的张远，张远稚声道：“叔叔，你打不过那个老家伙吗？”

    “远儿，看小叔怎么杀了这个老贼！”龙吟平笑道，一招“波光艳影”，同时心道：“我若是和大哥一样会各派功夫就好了，这时用一招华山派剑法，保准这老家伙心惊！”心中这么想手中招式却丝毫不缓，一招“清风徐来”。

    又斗了近二十招，龙吟平心道：“不可再纠缠下去，若是我一个疏忽，累远儿受伤了，可对不起郭姑娘的信任！”心中想着右手后挥，青光闪动，“吟龙剑”出鞘，一招“白浪滔天”。接着一招“乘风破浪”，“铛”的一声，黎正辉手中只剩下一截断剑，龙吟平一剑劈下，黎正辉身后一个年纪三十左右的汉子抽剑上前道：“不可伤我师父！”挡在黎正辉身前。

    龙吟平看着汉子道：“我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劣行，不会杀你，让开！”汉子一动不动道：“要我杀师父，就先杀了我吧！”龙吟平一愣，点头道：“那好吧，我就成全你啦！”

    张年本来还想劝阻，但知道起不了作用也就不说了，龙吟平举起宝剑快速刺出，汉子大义凌然，闭目等死，就在剑锋刺到汉子胸口时，龙吟平的剑停在半空中。汉子等了好久没见动静，睁开眼睛惊异地看着龙吟平。

    龙吟平道：“不错！”转头对黎正辉道：“你有一个好徒弟，我近日就暂且绕你一命，如果他日再做坏事让在下遇到，可没有这么幸运了！”汉子喜道：“多谢少侠！”

    黎正辉愣了一会儿，丢下手中的断剑，满脸惭愧道：“师父啊，师父！弟子愧对你老人家啊，弟子竟然连一个孩子都不如啊！”

    龙吟平、张年都是十分惊异，黎正辉恭敬向龙吟平道：“多谢龙吟少侠不杀之恩，从今以后老夫不会再施展任何武功，更不会再替严嵩卖命了！”然后转头对张年道：“张盟主，刚才得罪了！”不等众人答话，就带着弟子离开了。

    东厂的领头人道：“黎先生，就这么算了吗？”黎正辉道：“你们回去吧，顺便告诉严嵩，让他以后好自为之吧！”

    等黎正辉走远后，张年才道：“多谢少侠出手相助！但是老夫恳请少侠把孩子留下！”

    龙吟平笑道：“张盟主，要留下孩子，还要看张盟主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张年脸色大变，道：“少侠执意如此！”龙吟平摇头道：“盟主应该知道一个母亲对孩子来说时多么重要吧！”

    张年还没来得及回话，龙吟平怀中的张远说道：“爷爷，你不用担心，小叔的武功这么好，不会让远儿受伤害的！”张年见张远这么说，便点头道：“既然如此，龙吟少侠，远儿就劳烦你了！”龙吟平道：“晚辈告辞！”纵身离开君临庄。

    龙吟平远远就看见，郭思竹、小菊二人不停张望，急忙加快步伐，郭思竹从龙吟平怀中抱起张远道：“孩子！”

    张远稚声道：“娘，远儿以后都会陪在娘身边，娘你不知道小叔刚才多么厉害，远儿将来一定要和小叔一样。”郭思竹激动地对龙吟平道：“小弟，这次多亏有你！”龙吟平笑道：“姑娘客气了，子放只不过稍尽微薄之力而已！”

    郭思竹又道：“小弟，既然远儿这么喜欢你，不如你就收远儿为弟子吧！”张远笑道：“好啊，好啊！”

    龙吟平本来还有一些迟疑，但是见到张远如此高兴，于是道：“那就好吧！”张远当即道：“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恭恭敬敬地叩行大礼。

    “郭姑娘，你现在如果没有地方可去的话，不如就随子放一起到阳教吧！”龙吟平抱起张远说道，“反正我大嫂现在应该一个人也很寂寞！”

    郭思竹点头道：“就依小弟所言吧。”

    四人当即向阳教走去，龙吟平想到即将与自己的兄长相见，心中说不出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