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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七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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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百七十二

    鼓屿iǎ版发行量是42万张,林剑风元购买了30封,当时投入34500元,现在涨到了330元一版,升值28倍,34500元变成了99万元,他赚了95万元。

    涨得最疯狂的是羊iǎ版,尽管羊iǎ版发行量有80万张,在缩量iǎ版中算是多的,但与1993年以后发行的生肖邮票发行量动辄过亿,邮票iǎ型张发行量动辄4000万张以上的发行量比起来,也算是稀少品种了。

    几年前,林剑风看好羊iǎ版是缩量iǎ版中的领头羊,又是生肖题材,有发行量500万张的一轮金猴的示范效应(当时一轮金猴市场价已经涨了2万倍),林剑风将手中的闲钱全部投入羊iǎ版,分3批在元的低价位购买了100封(即1万张),当时投入了万元,现在涨到了540元一版,升值40倍,万元变成了540万元,他赚了526万元。

    林剑风当时只是闲钱多,玩一把,没有想到,仅仅几年,玩这些iǎ版票,他就净赚了3000多万元。

    邮票惊人的涨幅,还不是林剑风收藏品中涨幅最大的,他购买的那些钱币,有些已经涨了百倍,由此,林剑风知道了为什么在中国收藏的人越来越多:赚钱的示范效应太大了。

    中国人数众多,收藏爱好者也是全世界最多的,收藏赚钱已经成了每个人都知道的公开的秘密,所谓收藏其实成了投资,这就是收藏队伍日益壮大的根本原因。

    林剑风从邮票社出来,一个低头匆匆忙忙行走的姑娘撞到了林剑风身上,姑娘约20岁,长得清清秀秀,她怀里反背着带有一只iǎ白兔的帆布双肩包。

    见撞到一个大男人,姑娘脸都红了,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林剑风笑笑说:“没关系。”看到她反背着双肩包,感到有趣,问她:“你的包背反了哦。”

    姑娘说:“街上的nv孩都这么背的啊!”说的时候,姑娘一笑,两个浅浅的酒涡惹人喜爱。

    林剑风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说:“我叫茗

    茗yù是第二次来到古玩一条街,自从来到海滨市,茗yù学什么都很快,看到大街iǎ巷的青年男nv的双肩包都不是背在背上的,而是反背在怀里的,开始她以为只是时尚,后来才发现是由于在街上有时会遇到iǎ偷,双肩包背在背上,iǎ偷从后面偷东西事主会浑然不觉,而将双肩包反背在怀里,iǎ偷就难以下手了。

    茗yù用两手紧紧地捂着她的包,似乎里面有宝贝。但即使有宝贝也不应该这么明显地捂着啊,iǎ偷看到了不会疑心里面有宝贝?不过,也许iǎ偷不会对她下手,因为一眼就可以看出,茗yù是刚进城的打工妹,还是一身土气,包里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她这样紧紧地抱着她的双肩包,不过是因为她羞怯胆iǎ。

    林剑风对茗yù姑娘理解地笑笑,让出路,让她先走。

    望着人如涌的古玩一条街,望着闹哄哄的邮票市场和钱币市场,买邮票和钱币的人如水涌来抢购,如此高价,卖家还惜售,林剑风似乎又看到了他亲历的1996年年底和1997年初很多种邮票短短数月暴涨10倍以上,又在一个月内爆跌10倍的情形。他在心里对自己说:iǎ版张该出手了。

    这天,林剑风来古玩一条街不是来卖邮票的,也不是来买古董的,而是来找许克明的。就在他走向yù器jiā易区的途中,经过一家邮票社口,刚好老板出来,看到林剑风,他们是老熟人了。见是老顾客,老板忙招呼林剑风进喝茶。

    林剑风进的时候,看到茗yù已在古玩一条街的人群中走远,被收藏的人淹没。

    茗yù高中毕业时考取了大学,家里没有钱支付学费,只能出来打工。现在她出来还不到一年。

    其实,茗yù如此紧捂着她的包,是因为包里确实有宝贝,里面装着一块古yù珮。三天前,茗yù第一次找到古玩一条街,她问了几个古玩店老板收不收古yù阁、鉴yù斋、汲古楼等几个店老板都说收。她问汉yù多少钱一块,老板们都打量她,问她带来没有,她说没有带来。老板说没有看到货不好说价,每一块yù的价格都不一样,要看到货才能出价。

    茗yù感觉,这些古玩店老板都不真诚,不热情,只不过是在应付她,只有鉴yù斋老板还热情点,老板对她说:“改天你把yù带来看看吧。”

    邮票钱币jiā易区的收藏者天天人满为患,但古器收藏jiā易区的人没有那么多。

    茗yù这次来到古玩一条街,感觉迥然不同。那次来时,古玩一条街没有什么人,有一半的店铺都没有开开的店铺可谓可罗雀。而这次,不仅所有的店铺都开了街边还摆满了一溜溜的古董摊位。到处都是人,真可以用人流如形容,但这里的人并不汹涌,而是缓慢地流动。

    如果说上次来这里的清静让茗yù感觉很舒服,那么这次来,这里的喧嚣让茗yù感觉很不适应,到处是讨价还价的“嗡嗡嗡”的声音,让她听得大脑似乎要爆炸,只想赶快逃离这里。

    茗yù清醒地知道,她不能逃离这里,她口袋里只有10元钱了。茗yù没有吃早餐,10元钱只能够她中午买个快餐,而10元店的住宿费今天也到期了,早晨出时,店老板问她今天还住不住?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就是要她jiā住宿费才能续住。

    茗心计算过,10元钱只能供她过今天,她可以和这几天一样,每天中餐在街头买两个馒头,晚餐买两个馒头,一个馒头5角钱,一天两块钱把自己打发过去。她还可以中餐泡一袋方便面,晚餐泡一袋方便面,这里最便宜的方便面一袋钱,一天元钱把自己打发过去。

    以前茗yù最爱吃方便面,现在她看到方便面就反胃,看到馒头就想吐,尽管天天吃馒头和方便面吃得肚子痛,她可以忍受,但她过不了今晚,因为住宿费10元是一分都不能少的。

    茗yù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她包里的古yù上,如果古yù能卖出去,她就有路费回家了。没有到大都市的时候,她向往大都市,到了大都市,她憎恨大都市,只想尽快逃离都市,回到青山环绕清溪流淌的山村家中。

    每一家古董店里都有顾客,看货、问货、论价。茗yù走进一家没有顾客的古董店里,店老板正在台灯的灯光下iǎ心翼翼地用胶粘接一块断裂的yù珮。

    茗yù在柜台前站立了一会儿,店老板抬起头来,猛然看到她,用有些诧异的眼神盯着她。

    茗yù怯怯地问道:“请问,收yù吗?”

    “拿来看看。”老板说。

    茗yù拉开iōng前背包的拉链,取出一个的铁皮盒,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堆皱巴巴的报纸包裹着。茗yù展开一层层的报纸,最后是一张脏兮兮的白è卫生纸。打开卫生纸,里面是一块古一件舞珮。

    茗yù将舞珮递给老板,老板接过,看了一眼,淡漠地问:“多少钱?”

    茗声地说:“您说个价吧。”

    老板说:“我不说价,你要想卖,你说价。”

    按照哥哥电话中反复叮嘱的“报价1万元,低于3000元不卖”,茗yù听得出来,哥的语气中,这是一块很值钱的yù器。茗yù本想报价1万元,但看到老板的表情,并没有茗yù想象中的兴奋,茗yù低声地说:“6000元,您看,行吗?”

    老板淡淡地一笑,将yù递回给茗

    茗yù忙问:“您看,您能出多少钱?”

    老板说:“假的,最多值60元。”

    茗yù一听此言,心都凉了,如果是假她哥哥为什么要反复强调低于3000元就拿回去呢?

    茗yù将yù珮匆匆包裹起来,重新放进iǎ铁盒,放进包里。

    茗yù离开的时候,老板说:“你先到别的店看看,问问价再说吧。”

    茗yù不想再随便进别的店,直接走进了鉴yù斋。

    鉴yù斋的老板姓许,叫许克明,上次茗yù见过他,许克明还拿了一张名片给茗名片上印着“中国收藏家协会会员”、“海滨市高古yù鉴定委员会学术委员会副主任”等头衔,让茗yù对他刮目相看。

    这次茗yù一进许克明就认出了她,老熟人般地乐呵呵对茗yù说:“来了带来了吗?”

    许克明是一个40多岁的中年人,眼睛细长,特别是笑的时候,眯成一条线,尽管有点秃顶,但他是茗yù在古玩一条街上见到的最亲切的男人,温和而雅儒的风度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茗yù莞尔一笑,说:“带来了。”说着,她从包里拿出那个iǎ盒子,将刚刚卷起的报纸一层层打开。

    当yù珮完全呈现在许克明的眼前,许克明的目光只是轻轻地碰触了一下这yù珮,便走到前关店将几个正要走进鉴yù斋的iǎ伙子和一个邻居店主关在外面,口里客气地说:“对不起,等一会儿再来啊。”

    许克明关上店的同时,一边示意他老婆给茗yù倒杯水,一边对茗yù说:“不急,不急,先喝杯水。” 许克明的动作从从容容,说话也是慢慢悠悠,但其实他的效率非常高,动作和言语眨眼间就完成了,一气呵成。

    茗yù喝了一口许克明老婆递过来的温开水,坐在了许克明递过来的塑料方凳上,茗yù有了一种回到家的感觉。

    许克明拿着yù珮对茗yù问道:“多少钱?”

    茗yù说:“您是鉴定家,您看看值多少钱?”

    许克明说:“你的东西,还是你开价吧。”

    茗yù一时有些茫然,刚才那个老板说这块yù是假的,只愿出60元,这对她的心理有影响,她不知是该说1万元,还是3000元,还是6000元。许克明老婆在一旁干着急,说:“不要紧的,你随便说一个价,生意能成就成,不成还有下一次嘛。”

    茗yù憋得难受,反正yù是难以卖出去的,在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悲壮心理的驱动下,她脱口而出:“1万。”

    说出这个数字之后,茗yù自己都为报出的这个价格吓了一跳,她以为许克明会责怪她,没想到,许克明依然笑眯眯地,只是连说了两次“太贵”。一边说,许克明一边拿起放大镜,打开玻璃货柜上的台灯,坐在台灯下,一手持一手用放大镜仔细观看起这块yù珮来。

    此前,许克明甚至一直没有认真看过这块却表现出了要买这块yù的样子。这是许克明的习惯,先问价,心中有数,然后再鉴定判断这块yù的价值。

    这块yù珮许克明看了半天,一边看一边说价格太贵。茗yù看出来了,许克明是看中了这块尽管他没有说是否要买,但从他关上店的举止,茗yù的直觉就告诉她有戏。茗yù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也没有做过买卖,但她有悟和灵气,毕竟是考上了大学的,智商高,眼亮心明,听到许克明一直说太贵,就知道他是喜欢这块只是价格太贵,他没有把yù还给她让她走人,就说明他想买。

    那么,多少价格不贵呢?茗yù想到了她哥叮嘱她的3000元。

    茗yù做出想离开的样子,许克明没有开让她走的意思,只是慢悠悠地说“不急”,“不急”,和她慢悠悠地聊天,问她是住在哪是从哪里来的?做yù生意多久了?诸如此类的问题,耗费了不少时间。

    许克明对她说:“你的这块yù不大,你开的价太贵了,1万元可是个大数目哦。”

    “不贵的,您看您这块标价2万8呢。” 茗yù指着货柜橱窗中的一块yù对许克明说。从一进来,茗yù就注意到了货柜中yù的标价,她要找到yù价的参照物。

    许克明拿出一块大大的yù璧,对茗yù说:“你看,这块汉代yù璧,和你的yù是同一时期,比你的yù珮大十几倍,我3000元可以卖给你。你的这块yù怎么能卖1万元呢?”

    “那您看多少钱可以要?”

    许克明伸出3个指头,说:“最多3000元。”

    元正是茗yù的哥给她的底价。从第一个老板出价60元,到许克明出价3000元,想到今晚她的住宿费还没有着落,这3000元让茗yù感到从地狱升到了天堂,又好像在茫茫大海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就在茗yù要答应许克明3000元卖给他的时候,铝合金卷帘上响起了“咚咚咚”的敲声。

    许克明不耐烦地问道:“哪一个?等一会儿再来!”

    一个男子用浑厚的声音大声说:“老许,开啊!”

    听到这个声音,许克明忙将yù珮用柜台上的报纸包裹起来,放进茗yù的iǎ铁盒里,低声对茗yù说:“先放好,等一会儿再说。”

    说着,许克明匆匆走到边,将卷帘拉起来,打开对口一个高高大大的长头发男子说:“林大师驾到,有失远迎。”

    茗yù看到林剑风的第一眼,心头一颤,原来就是刚才他撞到的那个大男人。听到许克明称呼他是大师,还以为是个老头,但大师不是老头,而是一个30多岁的大帅哥,俊朗儒雅,风度翩翩。看到茗yù的时候,对她点点头,睿智的眼睛闪过一丝温和的笑纹,表示他们已经认识了。他一边走进来,一边对许克明大大咧咧地说:“呵,怪不得大紧闭,原来金屋藏娇呐!”

    “哪敢藏娇?” 许克明对林剑风示意他老婆在此:“老婆在此。”

    许克明的老婆笑着对林剑风说:“他要敢藏娇,我就要他净身出户!”

    林剑风爽朗地大笑起来,说:“这一招对老许最厉害!”

    “他可以不要老婆,但他不能不要藏品吧。” 许克明的老婆依然笑着说:“他是把藏品看得比他的命都重要的人!”

    “知夫者莫如妻。”林剑风对许克明感叹道:“知夫者莫如妻啊。”

    玩笑一会儿,林剑风会说话的眼睛又落在了茗y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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