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湘妮看着这样的姐妹,面露羡色,陈湘如招了招手,她一走近,陈湘如就将陈湘妮揽到了怀里,“我们是姐妹,应该相亲相爱,今生能为姐妹,不知道是修了几世的福分。二妹妹、三妹妹,我真的好喜欢你们,好喜欢这个家。”
陈湘妮扒在陈湘如的腿上,“我会对大姐姐好的,我会乖乖听大姐姐的话,跟大姐姐学弹琴……”目光不经意间与陈湘娟撞了个正着,陈湘娟瞪大眼睛,嘴唇蠕动,虽没出音,可那分明就是:还不快滚,滚!
陈湘妮立时就离开陈湘如的怀抱,怯怯地看着陈湘妮。
陈湘如扭头时,陈湘妮却扮面温柔可人的笑容。
二姐姐不喜欢她,居然叫她滚!
难怪二哥、三哥都不喜欢二姐姐,她也不喜欢二姐姐。
陈湘妮道:“大姐姐,我得回去了,明儿再来找你学琴。”
陈湘如对着外头道:“绿枝,送三小姐回碧柳苑。”
外头的马庆,见有人出来,往东院方向离去,不敢久待,生怕小门落钥。
陈湘娟就这样与陈湘如相依着,屋子里很静,想来陈湘妮也走远了。
“大姐姐,庆哥哥遇上难处了,帮帮他好不好?”
“什么难处?说来听听。”
陈湘娟咬了咬唇,“去年秋天的时候,庆哥哥借了马世伯一万两银子,这银子是挪用织造府的,听说到八九月时内务府和户部就要来核查账目了,得赶紧把这亏空给填补上。”
陈湘如坐正,“你想我帮他填补亏空?”
陈湘娟更正道:“不是填补亏空,是借一万两银子给他,待马世伯还回来,他就会还给你。”
“马家……还银子……”
陈湘如明白了,陈湘娟突然来了一招姐妹情深的叙旧画面,原来是为了给马庆借银子的。
马家人多,且家里的店铺也不如陈家这样多。
陈家是人口少、店铺多、家业大,对陈家来说一万两许不算多,但对马家来说却算得是一笔大开销。
“大姐,你就帮帮庆哥哥吧,好歹我们两家还是姻亲,而他也是为了我们陈家才做这郎中一职的,若不是他不当官,马世伯就不会让他挪用银两……”
陈湘如不喜欢马庆,甚至是厌恶的,居然想鱼与熊掌,就凭他有这个本事么?
明白了陈湘娟的来意,她肃色道:“若不是他搭上我们陈家,一个举人老爷,除非是皇亲国戚、一国权臣,哪能谋到这么好的差使?湘娟,这种事是你情我愿之事,再说织造府给他一份俸禄,他又住在我们家,是以贵客相待,并不算薄待他。”
陈湘娟拉着她的衣袖:“好姐姐,你就帮帮忙,又不是白给,是借,是你借给他。”
陈湘如面容冷厉,“好,既然是借,就打借契来,见着借契我借银子。”
马庆也是男人,通常商人之间借银子,关系好了,也就是一句话,就如当初她初掌家业,遇到困难,从杜记借银子时就不曾打借契。
但对马家,陈湘如有些不放心。
最重要的一点是,昔日陈将达相中的马庆,可马夫人却想马庭留在江宁府任职,就凭这一点,她就觉得马家不是个讲信誉的。
还有,陈湘如对马家的人和事还有些印象,隐约间听老夫人提过,陈将达活着时曾陆续借过银子给马家,只没说,后来有没有还,就在最后一次借钱时,两个人吃了酒,就谈到儿女婚事上,那时候马庆刚中举人,人又年轻,自然就被陈将达视为可造之材,马大人一提婚事,陈将达当时就应了。
“大姐,你这么做会伤人感情的。”
“感情?”陈湘如反问着,“父亲活着时,便借过马家好几回,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可是没还过。一万两不是一笔小数目,我不得不防。”
陈湘娟嘟着小嘴,“好了,好了,借契就借契,回头我与他说说。”
每个人都有自己坚持的,陈湘如的态度坚决,陈湘娟多说也无益,弄不好惹恼了陈湘如,有借契也不借了。
一纸借契借银子,总好过被内务府查出亏空杀头治罪的好。
陈湘娟气呼呼地离开了,出了院门就骂开了:“可恶!还要借契才借银子呢,马、陈两家什么关系,她竟如此不相信马家,哼,太气人了。”
小桠打着灯笼,“二小姐,大小姐许有她的顾虑。”
陈湘如想了一阵,领了刘奶娘、绿叶去上房。
老夫人已经歇下了。
陈湘如进了内室,老夫人道:“如儿快坐。”
“祖母。”她坐在榻前,看着半躺的老夫人,“江宁织造府亏空银子了?”
老夫人正色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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