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子孙瓜分。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没有永世的富贵,就如没有不更替的江山。
陈湘如冷眸一扫,虽是个年轻女子,可只一眼,就让众人有些心虚低头,那不是一眼,根本就是拿着一柄刀剑,似要拿他们间某人开刀一步。
陈湘如紧走几步,一一逼高着众人:“是谁要在陈家大院闹事?祖母不在了,把这个家交到我手里。各位也知道,我的夫婿乃是沙场的战将,夫如此,有妻相近。”
意思则是说:她也有杀伐果决。
她看一人,那人就步步后退。
如此往复,最后她犀厉而冰冷的目光直视着王二舅公。
这个老者,先不惧,片刻之后假在她眸里捕捉到了杀气,唤了声:“外甥孙女……”
“皇帝还有几个穷亲戚,何况你们是我祖母的娘家人,你们行事端方,我自会以礼相待,他日离开只会备上一份厚礼,若是谁敢在这几日闹事,扫了我陈家大院的颜面,对不起,我唯有令小厮、护院将其乱棍逐出。”
恩威并济!
他们表现好了,她自少不得给些银子打发了事,你好、我好、大家好。
若是表现不好,她只有自己强硬的法子,将人赶出陈家大院。
他们背井离乡,就算曾经风光,到底是以前的事。
现在这是江宁府,还得人家说了算。
王二舅公道:“瞧外甥孙女说的。”
“就有劳二舅公约束子孙、晚辈,若是谁出了事,那份应得的东西就扣除给另一方,或者干脆就没了。”
她可不想与他们费唇舌,直切利益。
“二舅公找岳氏表婶的不是就不对了,我听我祖母说过,在我成亲之前,她可是给王家三房的人都写了信,二舅公健在人世,写的是你的名字,大房写的是大表叔的名讳,我就不明白了,三舅公收到了信,你们难道就没收到,三封信可是同一天寄出的。
三房的人情义,不远千里来吃喜酒,祖母见着嫡亲弟弟,自然欢喜。”
王二舅公脸色有些难看,看着一屋子里子孙。
岳氏道:“我们三房的信是驿差送来的,那信自也是送到大房、二房的,你们不可能没收到。”
难不成是有人收到,见上面是请他们来吃喜酒的,没有禀报?
早前岳氏不晓,还以为只写了一封信来,此刻听陈湘如一说,才释怀了,王家有三房人,老夫人没道理不给自己的二哥写,倒先给三弟写了,现在才明白了,三房人都各写了一封信。
这也怪许多年不曾联系,许是他们两房都当是陈家破败了,如他们王家一样,想着又相隔千里之遥,路途遥远只不屑说,还得花钱、花银子,肯定就不愿意来了。
王二舅公厉声道:“是哪个不孝子孙收到的信,为甚不给我?害得我连唯一妹妹的面都没见上,说啊?”他凿点着自己这一脉的子孙,气得吹胡子瞪眼的道:“是哪个混账瞒的我?”
大房的大表叔,此刻也带了大房到一边,询问信的事。
要是当日也来了,他们大房也跟三房人一样。
三房人丁虽少,就来了父子二人,又有岳氏带了女儿。
那时候,岳氏就想出门,心里想着要是这姑母家过得宽裕就设法留下来,要是不成,也算是出门长长见识,她活了一辈子,一直就住在青州,最远的地方就是三十里的仁和县城。
来了之后,一见陈家的情况,与他们王家真是天壤之别,就打定主意要留下来,不为她自个,就为王问梅求一段好姻缘。
王二舅公一一扫过,其间还真发现了一个面露惧色的,他一恼,抓了过来,厉声道:“是你?”
“不!祖父,不是我收的信,我……”
“不是你,你也定知道是谁收到的信,说,是谁收到的信?”
陈湘如瞧这客院,闹哄哄乱成了一团,对岳氏道:“表婶不如暂住到周宅里,你一个妇道人家,与他们住客院着实不妥。”
“谢大小姐。”
她不唤“如侄女”,倒恭敬地唤了“大小姐”,连忙领了婆子、丫头,收拾了她们母女的换洗衣衫,周宅的客房去了。
王家这边,两房人追查谁收到的信瞒了不报,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给问出来了,信确实同天收到的,大房的收信人是大表叔的孙儿,二房收信人是幼子,一看是请他们吃喜酒,就怕是穷亲戚,生怕花了银子,还得赶许久的路,当即就揣在兜里当作没收到。
王二舅公气得大骂了一场,直说是不肖子孙,害他没与嫡亲妹妹见到最后一面。
可骂归骂,事情已经这样了,没两日倒静下来了,想着吃了喜酒再回青州。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