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而亲娘果然比亲爹要心软,连忙把她搂进怀里,双手环抱住,还一边说:“就是,阿布好凶,阿吉和小四不理阿布了。”
多西珲眼睛微眯,声音一轻,“你说什么?”
“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就这么待小四的?”她看着像是凑近过来,实则侧转身体,把女儿放到了榻上,躲在她身后。
“养不教,母之过。”多西珲十分顺口地接了。
女儿她没份吗?
他辛辛苦苦生下来,教养自然该她多出力。
“小四这么点大,已经开始要说‘教养’了?”她似笑非笑地瞧着他。
撩到她生气的时候,她的气势就会突然迫人起来。那样虽然也很勾人,但果然还是这副浅笑的模样更好一些。
就像大雨后的草原一样,湿润的空气里带着淡淡草香那样,叫人呼吸一次便忍不住生出一股贪念来。
他伸手勾住她的脖子,才拉近了点正要一口咬上去的时候,她却突然一梗脖子避开,然后朝旁边使了个眼色。多西珲顺着看过去,果然瞧见瞪大眼睛瞧着她们的女儿。
顿时郁闷。
“豫州好玩吗?”他真不怎么喜欢这种就只说话的交流方式,到底还是顺了她的意思,又朝后倚进软垫里。
“凤家的人挺明白,”说到这个,她毫不掩饰语声里的轻快,“荐人倒在其次,凤怀庸过一阵也要上京,大抵总要带上一两个弟弟的。”
“弟弟赏个诰封,那弟媳你打算朝哪儿放?”多西珲显然也知其中关窍,闻言只点了点头,“凤阁吗?”
“凤阁虽然就近,到底扎眼。”她说。
“那就只有随便乱塞了。”多西珲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与她近在咫尺的人顿时失笑。
“难道不是?”他瞟她一眼。
“你啊……”她笑叹,却到底没有否认。
“等到那几个都安置下来,就能开始脱了那层好人皮?”多西珲说,“打算从哪儿开始?”
她一时没有说话,瞧着他的时候,连表情都有些淡。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多西珲不止觉得周围几个宫侍大气都不敢出,连他两岁没到的女儿都局促不安起来。
明明惹恼这个人,是可以叫他万劫不复的。
明明……
到现在为止,他都还没有任何封号。
明明他住在“花园”里,所有的宫侍也只称呼他“王子”。
但是,他却还是什么感觉都没有。
“我这回去豫州的时候,发现豫州守改了税法。”好长一阵,反而是她无奈地吐口气,一副拿他没办法的表情,“从良籍里分出书户和贫富户来,然后丁口税各自不同。”
这就真不是他擅长的了。
多西珲眉头微蹙,“这么做有什么好处?收买人心,还是要拿来遮掩什么?”
“所以我一直在想,”她瞧了他好一会终于摇摇头,“你为什么就是个男人呢?”
这句换了旁人大约就恼了,可听在多西珲耳里就只能归到“称赞”里。
不过称赞归称赞,到底这人的甜言蜜语从来就跟不花银子似的,所以多西珲也只是瞟她一眼,根本连个笑脸都懒得给她。
“难道不是吗?你看看你,前头还犯懒,”她却凑近过来,“聊几句前头的事就精神了。”
“我想找点事来做。”多西珲双手环住她的脖子。
她也不答话,目光往下扫他肚子上一扫。
“我还没到干不动活的时候。”多西珲顿时有些恼了。
他嗓门只微高了几分,她立时便一叠声地答应,“好好好,豫州的事我拿进来跟你一起看好不好?”
这副哄孩子的语气……
多西珲微眯了下眼。
“芮家最近有点不安分,”她看他半晌,叹气,“你帮我看一看。”
芮……
“安郡王君家?”